(资料图)
法律出版社新近出版的《李广宇书话五种》是引人注目的。作者是资深爱书人,或者用《书话五种》中一再写到的叶灵凤的说法,是“爱书家”,或者再借用《书话五种》中一种的书名,是“猎书家”。这些称谓不是我随便加在作者头上的,因为这五本书话集就是一个颇有说服力的证明。
作者爱书,不是一般的爱,是深深的爱。他尤其爱与中国近现代文学相关、与外国各个时代爱书家相关的人、事和书。为此,他不但在内地从北到南的大小新旧书店出没,还在香港、澳门、台湾等地区,以及美国、日本、哥伦比亚等国的大小新旧书店留下了他沉浸其中的身影,旷日持久,锐意穷搜,所获颇丰。而作者成长为爱书家的有趣的历程和众多心得,就浓缩在他的文字里,存活在这五本文笔生动的书话集中。
这五种书话集是作者大量书话文字的最新结集,既有旧著的修订、增补和编集上的调整,更有首次收书的新作。单看书名,《猎书家的假日》《蠹鱼漫记》《行囊有书》《香港寻书》《香港书店鳞爪》,就很吸引人。
读作者这五本书话集,内容丰富多彩之余,还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,不妨举一个实例。《香港书店鳞爪》中有一篇《怀旧斋迷云》,查考香港1940年代一家“怀旧斋”旧书店的来龙去脉,于是,随着作者的娓娓道来,我们才知道诗人戴望舒竟是这家旧书店的股东之一,这恐怕是戴望舒研究专家都不知道的。而“怀旧斋”的另一位股东黄鲁,在广州和香港新诗史上留名的年轻诗人的生平,也由作者综合小思《香港文学散步》、何楚雄《陈残云评传》、陈智德《香港文学大系 新诗卷》和三年前刚出版的《叶灵凤日记》,才终于基本梳理清楚。作者赞赏戴黄的友谊,惋惜他俩的英年早逝,还感叹我辈已无法圆开书店之梦。而对从事中国现代文学史研究的我而言,作者这篇书话无疑填补了戴望舒研究的一个空白。
《李广宇书话五种》的作者认为“封面是一本书的门面,好的封面必然会与文字水乳交融,甚至会超越文本,给人以极强的视觉冲击,有的还可能成为独立的艺术品。”这个观点我深以为然。《书话五种》的封面选用日本画家竹久梦二的画,插图分别选用英国比亚兹莱、吉尔、吉宾斯和美国肯特等名画家的画,别出心裁,本本出彩,令人赏心悦目。(陈子善)